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专栏 英国政治

斯塔默的“二期”内阁和法拉奇的英版“MAGA”都缺了些什么?

静楠:斯塔默有政策与目标,却亟待补足领导力与执行力;法拉奇能复制话术与情绪,却须培养制度土壤与治理能力。

英国副首相雷纳辞职后,工党迅速完成权力衔接,斯塔默“二期”内阁的班底如何,又会迎接怎样的挑战?

副首相继任者:70后的大卫•拉米

大卫•拉米(1972年7月19日生)出身伦敦北部托特纳姆工人社区,是“疾风世代”移民后裔,其父母在二战后从加勒比地区迁居英国。他少年时曾在彼得伯勒大教堂唱诗,后成为首位进入哈佛法学院的英国籍黑人学生。2000年,年仅27岁的拉米当选为下议院最年轻的议员,随后在布莱尔与布朗政府中担任要职。他多次坦言,马丁•路德•金和曼德拉是其政治偶像。拉米与工党党魁斯塔默私交甚笃,并与美国政界高层保持紧密沟通。

在外交理念上,拉米提出“进步现实主义”,一方面强调与欧洲深化防务合作,另一方面重视全球南方伙伴关系。对华政策上,他反对摇摆反复,批评保守党在过去14年间“8任外相、7种政策”,如同“骑跷跷板、打乒乓球”。在接受笔者提问时,拉米概括其对华立场为“三C原则”——必要时“竞争”、需要时“挑战”、可行时“合作”。他在访华期间推动重启多层级对话机制,明确反对“脱钩”,强调企业最需要的是“稳定与清晰”的环境,并宣布启动“中英关系审计”,以数据和情报为依据制定长期战略。对美政策上,他主张合作而非依赖;在以色列—加沙问题上,则展现强硬姿态,同时推动欧洲走向更紧密的协作。

然而,党内左翼对雷纳下台深感不安,批评此次换届不过是“移位泰坦尼克号上的甲板椅”,并未触及根本问题,反而可能加剧分裂。有评论指出,斯塔默理念虽端正,却缺乏雷纳那种感染力,此次调整未必能平息党内动荡。

拉米真正的挑战,在于如何从“外交专才”转型为“政治全才”。若他只是斯塔默的朋友或单纯的外交补位者,便难以填补雷纳留下的草根动员力缺口。唯有在稳住外交的同时安抚党内、深入基层,拉米才能完成从雷纳到拉米的过渡,避免被外界视为“只懂外交、不懂群众”。

拉米同时担任司法大臣,将面对几大棘手挑战。首先是司法体系的效率危机。英国法院案件积压严重,尤其是刑事案件审理周期动辄数年,公众对“迟到的正义”颇有怨言。与此同时,法官流失、法律援助资金不足,使司法系统长期处于捉襟见肘的状态。拉米需要在有限资源下推动提效,同时保障弱势群体的法律权益。

其次是监狱过度拥挤。英国监狱容量多年超负荷运转,提前释放与限制短期刑的政策争议不断。社会呼吁“治安强硬”,但现实条件迫使政府寻求替代方案。拉米若推行改革,将面临如何平衡公共安全与司法可持续性的两难。

第三是种族与社会公正。作为非裔政治家,拉米本人曾撰写影响深远的《拉米审查》,指出司法体系对少数族裔存在结构性偏见。若出任司法大臣,外界势必期待他在多元、公平议题上有所突破。但他若推动力度过大,可能引发右翼批评其“政治化”;若行动有限,又会令支持者失望。

最后是法律改革与人权承诺。英国右翼长期要求退出《欧洲人权公约》,以强化移民管控和反恐措施。拉米如何在捍卫法治与人权底线的同时,回应社会对边境与安全的焦虑,将成为最敏感的考验。总的来看,拉米若担任司法大臣,必须在效率、公正、安全三者之间取得平衡。他不仅要发挥法律专长,还要展现政治技巧,否则难以在复杂的司法改革战场上稳住阵脚。

60后原内政大臣库珀接棒外交:稳健务实

伊薇特•库珀(1969年3月20日生)是英国政坛公认的政策型政客,毕业于牛津PPE,并曾在哈佛和伦敦政经深造。笔者曾与她有过短暂交流,印象中她短发利落,风格干练。库珀与丈夫埃德•鲍尔斯同属工党“布朗派”核心,两人在布莱尔—布朗政府时期均担任要职。自1997年从政以来,她历任教育、卫生、内政等部门大臣,在治安与社会事务上经验丰富。其政治风格稳健,长于平衡多元立场。

但库珀在外交领域相对缺乏经验。这次接手外交职务,恰逢国际局势敏感多变——包括俄乌冲突、加沙局势、英美及北约政策的不确定性,须快速适应复杂的外交格局,确定其外交姿态和风格。

雷切尔•里夫斯:历史首位70后女性财政大臣的两难账本

雷切尔•里夫斯(1979年生)是英国历史上首位女性财政大臣,此次内阁洗牌,她继续担任财政大臣。里夫斯出身利兹工人家庭,本科就读牛津PPE,后赴伦敦政经深造,并在英格兰银行和美国联邦储备系统工作过,具备坚实的经济学背景。少年时期,她还是英国象棋冠军,这段经历让她以逻辑严谨、善于布局见长,也成为其“技术派”政治风格的注脚。

作为财政大臣,她提出“现代供给侧经济”和“安全经济学”,将生产力和韧性视为核心支柱。2024年秋季预算中,她推动取消私校学费增值税豁免、提高雇主国民保险和最低工资,并设立73亿英镑国家财富基金,投资绿色能源与基础设施。这些措施在短期内带来财政红利。

然而,政策副作用也随之浮现:2025年二季度失业率升至4.7%,创近四年新高;企业裁员速度加快,雇主国民保险上涨被视为主要成本压力。官方机构预测,英国2025年GDP增长仅1.0%,2026年回升至1.9%,复苏缓慢。商界批评其预算“只在切蛋糕、不在做蛋糕”,即在经济总量未扩大的前提下以加税维持支出,挤压企业投资和家庭消费。

此外,她在财政议案上多次被迫U-turn,撤回或修改部分提案,削弱了“稳定与可预测”的形象。比如,原本取消冬季取暖补贴以节省开支,但在舆论和党内反弹下迅速恢复,只是对部分高收入退休人群设限。残疾福利削减计划同样遭遇抵制,最终仅部分收缩,远低于最初目标。她提出对非本土居民征收全球遗产税,引发资本外流风险,不得不放缓推进。更严重的是,春季预算中试图通过全面福利改革节省巨额财政支出,但在政治压力下被迫彻底撤回,留下新的财政缺口。这些政策反复不仅加剧外界对其“预判不足”的质疑,还动摇了工党“稳定与负责任”执政形象。更具象征意味的是,她曾在议会答辩中因改革受挫泪洒现场,被解读为理性与脆弱并存的缩影。

在对外关系上,里夫斯态度相对务实。她公开反对“脱钩”,主导恢复中英经济与金融对话,2025年1月访华并主持自2019年以来首次重启的第11届中英经济财经对话,强调稳定经贸关系符合英国长远利益。面对国内增长乏力的局面,她试图通过外部合作寻找新的支点。

当前,里夫斯的最大挑战在于如何在510亿英镑财政缺口与大选前“不加税”承诺之间找到平衡。加税会加剧民怨,不加税则掣肘支出。若不能拿出既稳健又能释放增长潜力的方案,她作为“历史首位女性财政大臣”的政治资本,可能很快被冰冷的数据吞噬。

沙巴娜•马哈茂德:首位80后穆斯林内政大臣的两难治理

沙巴娜•马哈茂德(1980年9月17日生)是英国首位穆斯林女性内政大臣。出生于伯明翰Small Heath,父母为来自巴基斯坦米尔普尔的移民。她曾于1981–1986年随家在沙特阿拉伯居住。毕业于牛津大学林肯学院法律系,后通过Gray’s Inn获奖学金进入律师学院完成大律师执业课程,曾在专业赔偿领域执业。

2010年当选伯明翰Ladywood选区国会议员,成为英国首批女性穆斯林议员之一。长期担任影子内阁职务,2021年出任工党全国竞选协调员,2023年晋升为影子司法大臣。2024年获任命为司法大臣兼大法官,2025年9月升任内政大臣。马哈茂德推动司法系统“解压”(提前释放以缓解监狱拥挤)、承诺缩短庇护周期并打击偷渡网络。

她以务实、执行力强著称,但就任后会面临棘手议题——移民与难民管理。截至 2025 年 6 月,英国共检测到 49341 起非法入境事件,其中约 88% 是通过小船进行的。上半年“小船入境”人数同比上升14%。政府动用公共资金安置酒店引发民怨,“埃平酒店性侵案”更激化社会撕裂。

斯塔默政府计划将部分难民转移至军营,同时在德国复制与法国达成的“一进一出”协议(对于每一个通过小船非法抵达英国的人,英国将遣返该人士至法国,并接收一名通过合法途径申请加入的难民)。马哈茂德必须在务实治理与选民情绪之间找到平衡,否则既可能失去左翼支持,也可能被右翼批评为“治标不治本”。

地区平衡发展、住房和社区事务大臣里德

接替雷纳成为地区平衡发展、住房和社区事务大臣的史蒂夫•里德(1963年11月12日生)曾任伦敦兰贝斯区议会领袖(2006–2012),主导翻新3.3万套市政住房,积累了地方治理经验。2012年当选克罗伊登北选区国会议员,长期在住房、司法等领域任职。历任影子地方政府部长、影子司法大臣、影子住房大臣。2024年工党胜选后出任住房就业事务大臣,负责推动150万套新房建设及绿色转型。

然而,住房政策正面临“回旋镖”效应:雷纳任内推动的《租户权利法案》拟废除“无过错驱逐”,本意保护租客,但房东对收回产权与追索租金的顾虑上升,供给端趋紧。Rightmove数据显示,英国平均月租已达1577英镑,较疫情前上涨近五成;英国皇家特许测量师学会(RICS)报告显示,2025年年中出租房源仍在下滑。财政方面正研究将租金收入纳入国民保险,预计年增收约20亿英镑,但可能进一步刺激“小房东退出”,使“保护租客”变成“无房可租”。里德需要在“保护—供给”“绿色—速度”之间精准找平衡,并加快司法与审批提效,以免善意法规演化为“供给剪刀”。

内阁其他关键成员

工作与养老金大臣帕特•麦克法登,被赋予扩展后的“超级福利部”职责,整合福利与技能培训事务,应对就业与福利的结构性问题。

商务与贸易大臣彼得•凯尔,负责稳定企业信心,平衡就业权利法案压力与商业界期待。

文化、传媒与体育大臣丽莎•南迪,继续推动社会文化议程。

国防大臣约翰•希利,负责国防重构,支持乌克兰、推出国防工业战略、以恢复英国安全自主性。

安全事务国务部长兼内阁办公室负责人丹•贾维斯,继续处理安全与内阁协调事务。

北爱事务大臣希拉里•本,继续负责北爱事务,并维护新设立的追溯紧张局势委员会(ICRIR)。

这次重组被视为构建“第二阶段”政府的关键信号,强调进入以“交付成果”为导向的新阶段,但舆论仍对其愿景清晰度和实效性持谨慎态度。 根据YouGov的一项最新调查,工党支持率目前仅为 20%,相比之下,改革党 Reform UK 的支持率达到 28%。

英国历史上最受欢迎的政府

从大选胜利的规模看,托尼•布莱尔在 1997 年率工党赢得 418 席,议会多数高达 179 席,创下工党历史纪录。“新工党”的口号让选民相信,政府既能维持宏观稳定,又能改善教育、医疗和社会服务。布莱尔上任初期个人支持率超过 60%,被视为二战后最具“民意授权”的政府之一。笔者曾在伦敦华人社区采访过托尼•布莱尔,至今仍能清晰记得他在现场所散发出的那种强烈的政治明星气质——谈吐自信、目光笃定,即便在小范围交流中,也能营造出“舞台感”。

玛格丽特•撒切尔在 1983 年借福克兰战争的胜利与改革初见成效,带领保守党赢得 397 席,远超工党。“铁娘子”象征强硬领导与经济自由化,支持率高峰期超过 50%,虽富争议,却极具号召力。

战时的丘吉尔政府(1940—1945 年)以“我们绝不投降”的动员演讲凝聚全国,战争期间支持率一度高达 80%—90%,堪称英国现代政治史上最受信任的领导班子之一;尽管战后 1945 年大选他输给工党,但战时威望无可替代。

从更长的执政表现看,布莱尔政府在 1997—2003 年的前六年几乎始终维持在 40%—50% 的支持率区间,直至伊拉克战争后明显下滑。撒切尔虽饱受争议,但在 1983—1987 年间连胜不辍,奠定“撒切尔主义”时代。阿特利政府(1945—1951 年)席位不及布莱尔,却以创建 NHS 和福利国家著称,被后世视为“最受尊敬”的改革型政府。

当前英国政坛缺少什么

与上述几届“高支持率”政府相比,当下英国政治明显缺乏清晰方向与凝聚力。一句老话足以点出症结:缺少对“我是谁、从哪里来、要到哪里去”的共同理解。

首先是缺少一个足以长期支撑执政士气的宏大叙事。脱欧之后,无论保守党的“全球英国”,还是工党的“使命型政府”,都更像技术话语而非鼓舞人心的国家愿景,难以激发社会信心与想象力。

其次是政治与基层的真实联结在削弱。两大党高层愈发技术官僚化,名校出身的政策专家成为主流;像雷纳那样来自工人阶层、能在街头与议会之间自由切换的政治人物日渐稀少,能够不被权力腐蚀保持草根本色的更是稀缺,精英与普通选民之间的情感距离不断拉大。工党内部的分裂也非常明显,前工党党魁科尔宾宣布正考虑组建新左翼党派,直指对斯塔默未能兑现改革承诺的不满,特别是福利和公共服务方面的逐步削弱。

政策执行的连续性同样不足。过去十余年政府频繁更迭,路线反复,如“跷跷板”般摇摆——从经济到能源、从外交到移民,稳定预期始终难以建立,企业与国际伙伴的信任因此受损。

也缺乏敢于冒险的政治想象力。两大党倾向于“管理型政治”,偏重修修补补与风险规避,鲜少提出能点燃希望的雄心方案,政治创新显得保守而谨慎。

最后是领导人层面的情感动员力不足。约翰逊的脱欧动员与法拉奇的改革党证明,个人感染力仍是政治的助燃剂。斯塔默的气质理性稳健,却难以形成“愿意追随”的个人号召力;雷纳离场后,工党左翼的“代言感”进一步减弱。

法拉奇效仿特朗普MAGA话术效果如何?

趁工党副党魁雷纳出局之际,改革党积极造势。在 2025 年的伯明翰年会上,改革党党魁法拉奇在演讲中直接借用了特朗普的政治叙事,高喊“让英国再次伟大”(Make UK Great Again)。他不再满足于“抗议型政党”的角色,而是试图打造成“英国版特朗普主义”:强调主权与民族自豪感,诉诸文化与身份政治,同时主张高强度移民管控与减税。

问题在于,特朗普主义不仅仅是一套话术,而是依托总统制、个人影响力和社交媒体在全国的直接动员力;而在英国议会制框架下,英国首相则更多依赖政党和议会机制。制度土壤的差异决定了MUGA(英版MAGA)难以原样复制。

特朗普能够成功重塑共和党的政治重心,靠的正是英国政坛稀缺的三样东西:叙事、情感与连续性。首先,他提供了一个清晰的叙事——“让美国再次伟大”虽然粗粝,却给出方向感。保守党的“全球英国” 也比较抽象,斯塔默政府从改变(change)到执行(delivery)就显得空泛。其次,他与基层形成直接的情感联结,通过集会、社交媒体和“非建制派”身份,赢得中西部、铁锈带白人中下阶层的共鸣。这类动员在英国已十分稀缺,雷纳一度是工党草根的代言人,但她离开内阁后,斯塔默团队愈发偏向技术官僚,缺乏“街头到议会”的双重号召力。最后,特朗普的政治风格展现了冒险与连续性。虽争议不断,但他的核心口号与政策方向高度一致。而英国政坛,从保守党执政末期的反复,到工党上台后的摇摆,始终难以给社会一个稳定预期。脱欧进程更是像《等待戈多》一样消耗了社会的热情。

结语

无论是斯塔默的“二期内阁”,还是法拉奇的“英版MAGA”,都面临各自的挑战。前者有政策与目标,却亟待补足领导力与执行力;后者能复制话术与情绪,却须培养制度土壤与治理能力。英国政治在叙事与实践之间反复摇摆,民众的信任与热情逐渐流失,对领袖魅力已不再寄予厚望。然而,如果斯塔默政府能把握重组契机,发挥技术官僚优势,在住房、移民、公共服务等民生痛点上切实兑现承诺、逐一突破,仍不失为重建信任、赢回民心的良机。

(注:本文仅代表作者个人观点。责编邮箱bo.liu@ftchinese.com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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云想静观

《云想静观》思享沙龙主理人静楠(Julie Zhou), 资深媒体人,热爱书法、健身和旅行, 爱猫一族。 2012年创办英伦云传媒,为中西交流搭桥破冰。 从经济学、法学、传媒管理到 创业创新,她奉行终身学习和长期主义。目前在剑桥商学院探寻碎片化世界的理性图谱、AI 时代与老龄化挑战的突围之道。飞越思想藩篱,采百家之蜜,入思享沙龙, “云想静观”,和 有趣丰富之魂共舞,凝聚业界创新、创见、创智,岂不乐哉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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