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过去的一周中,中日外交斗争的新动向吸引了世界的目光,成为世界舆论的焦点,即中国上周五援引《联合国宪章》中的敌国条款以警告日本和世界。
笔者认为,这一新动向客观上使日本陷入更加被动的局面。而当前中日外交斗争的本质是:中国从现在起,决不会再容忍任何一个国家在主观或客观上帮助美国向中国施压、或给中国制造麻烦,尤其是在敏感问题上。这同中国坚决强力反击荷兰施压中国在当地的半导体企业,在本质上是一样的。日本和荷兰实际上变成了中国依据上述原则树立起来的两个靶子,而现在荷兰已经退让。
中国定让日本认错
本次中日外交斗争,中国必定要压服日本方能结束。根本原因如上所述,高市早苗之所以能公开、直接地把台湾问题的解决与日本是否动用武力相联系,是因为她认为:作为美国的盟友,她这样做不仅日本会获益,美国更会支持她,或者起码美国会高兴并保护她。因此从本质上讲,她就是在帮助美国遏制中国,更何况她选择了对中国高度敏感的台湾问题作为切入点,因此中国绝不会让步。
除了中国近来以经贸手段施压日本外,上周最新的动向是:中国驻日本大使馆11月21日在X平台发文,称:《联合国宪章》专门设立敌国条款,规定德意日等法西斯或军国主义国家的任何一国,如有再次实施侵略政策的任何步骤,中美英苏法等联合国创始成员国有权对其直接实施军事行动,无须安理会授权。
新加坡《联合早报》对此注解说:中国驻日本大使馆引述的《联合国宪章》敌国条款,指的是《联合国宪章》第53条、第77条和第107条的相关规定,这些条款赋予反法西斯同盟国以和平与强制的手段及相关特权,制约法西斯战败国的东山再起,防止其复活侵略政策,抑制其可能重新发动侵略战争的政治与法律安排。
该报还介绍说:不过,有部分X账户在中国驻日本大使馆的贴文下留言,认为“敌国条款”如今已经是历史文件,不再具有任何现实意义。
实际情况是:1995年,第50届联合国大会确以155票赞成、3票弃权通过了重新考虑《联合国宪章》、建议废除“敌国条款”的第52号决议案。但联合国大会的决议案只有建议的权利,而没有决定性的法律效力。
显然,从法理上讲,联合国大会通过的决议只是一种观点,并不具备法律效力,而有法律约束力的联合国安理会常任理事国从未讨论过这个问题,更未有通过这个决议。更何况,只要有中、俄这两大安理会常任理事国在,就绝不会通过这个决议。因此,中国驻日本大使馆引述的上述《联合国宪章》的敌国条款,即《联合国宪章》第53条、第77条和第107条的相关规定,在法律上仍然有效。
中国这一最新行动明显是在针对日美两国,即一方面警告日本,中国根据《联合国可能宪章》,有权在日本侵略性地介入台海问题时对日本实施军事行动,无需要事先报备安理会授权,另一方面则在提醒美国:根据《联合国宪章》,中国有权在日本满足条件时对这个美国的盟国动武。这个行动,也是在公告世界自己行为的正当性,其冲击性是毋庸置疑的。
中日关系将长期政经俱冷
另一方面,随着中国近日对日本采取的有力举动,日本自民党内的立场也在发生软化。
日本媒体报道说:11月20日,因中日关系恶化,日本自民党召开了外交部会与外交调查会的联合会议。会上接连出现了应与中国加强沟通的意见。要求中国驻大阪总领事薛剑离境一事并未成为讨论的重点。日本媒体说:这反映出自民党克制对华强硬论调、争取平息事态的意向。
据介绍:一名参会议员极力主张:“我们只能沉着冷静、坚持不懈地推进相关工作”。他针对高市的国会答辩明确表示:“问题的起因在我方,因此需要消除误解”。
但笔者认为,仅凭这样的态度,很难解决当前中日关系的冲突。
因为根据中国外交部的说法,其行为是“奉示”而为,即按照中国外交部上级的意旨,并获得授权与日方交涉。这意味着是奉中国最高当局的意旨行事,在这种背景下,如果高市早苗不收回其立场,几乎可以肯定中国不会结束这场与日本的外交冲突。
而且,早在11月初的APEC会议期间,高市早苗就已经会见了台湾人员,并在社交媒体上发布相关照片,对台湾使用错误的称谓。最早还可以上溯到中国9•3阅兵前,日本在全球动员相关国家不要参加阅兵一事。按照中国的理解,日本这一系列的行为就是肆无忌惮了,中国必不会轻易罢手。
因此,本次中日外交冲突的根本原因在于,高市早苗政府显然是在依靠美国盟友身份带来的支持,借台湾问题为切入点获利,这客观上就是在帮助美国遏制中国。这是当今中国绝对不能容忍的,所以中国必定会与日本斗争到底,直至高市早苗撤回其在国会就台湾问题的发言为止。
下一步中国还极有可能采取切断对日本的稀土供应等强力制裁手段,使两国关系经冷政也冷,直到日本本届政府或者下列政府改变立场方会罢手,近期中国与荷兰的冲突就是如此。而根据当前日本国内外的局势,有理由判断这一时间不会很短。
笔者认为:只要日本不行使武力,包括在台海实施军事行动,中国对日本使用上述制裁行为,可能压力也就足够了。但如果日本采取军事行动,则中国必将奉陪。
还有,如果高市早苗利用此次中日冲突给她带来的日本国内民意支持,修改宪法,把自卫队变成国防军,让日本变成正常国家的话,俄罗斯可能会因为其与日本在北方四岛的冲突,而与中国依据《联合国宪章》的上述敌国条款,联手对日采取行动。
当然,朝鲜也可能利用这个机会,要求参与中俄可能的联合行动,但笔者认为,中国同意朝鲜参与的可能性不大。
当笔者即将结束本文写作时,一位中国专家认为:既然这一天(日本成为正常国家,独立)早晚要来,可以考虑让日本真正独立。笔者则认为,客观地讲,与现在美日联手对华的两极格局相比,让日本真正独立,使格局由两极变成三方博弈,可能也是一种考虑,但这与谁管理日本关系重大,安倍可能可以,但高市则很难让人放心,因为安倍是真正的民族主义者,且做事稳重,懂得分寸,而高市则给人以受美国操纵的形象。
(注:作者是察哈尔学会国际舆情研究中心秘书长、高级研究员,政策研究者。本文仅代表作者个人观点。责编邮箱bo.liu@ftchinese.com)